第26节
楼小暖反问：“你没什么想做的了吗？你就想这么坐着？” 维克托摇摇头。他现在突然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听楼小暖的话。 “维克托先生，你今天应该不想对我做一些不好的事。相对的，你应该要带我继续参观。”楼小暖说。 维克托没觉得不对, 他立刻附和：“没错！我带你就是来参观的。你想看宝钻吗？我立刻带你去。” 他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起身, 从旁边的铁盒里摸出一把古旧的钥匙, 打开一扇小门领着楼小暖下去了。 原来【歌者宝钻】就在他房间的正下方。 宝钻悬空，在石台上方熠熠生辉，周围没有门窗，没有光源，它自己就能发光放热。 楼小暖眯着眼看向宝钻。从那光芒中，感觉到了一种沉睡的意识。是了，它就是寒星的星球意识之源。 “它很好看吧。你可以摸摸它，很温暖的。我小时候喜欢把它当热水袋用。”维克托洋洋得意地说。 真是有够暴殄天物的……虽然她也想试试。 楼小暖见维克托往后退了一步，她便走上前去。 宝钻的温度适宜，就像一杯温吞的奶茶，给人一种湿润而鲜活的暖意。 它好像一颗温暖的心脏。 就在这时，它在楼小暖的手里忽然跳动了两下。 楼小暖捏了捏它。这次过来，她是为了将它救出去。 她摸着手里的这块宝钻，心中思考，应该选择哪一个计划比较好。 这些计划会随着情况变动而变动，楼小暖有思考1用打昏维克托、2用精神烙印让他臣服、3抓他的下属烙几个精神烙印让他们监视他强迫他等等办法将宝钻带走。 但在她摆弄手上的宝钻时，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就在她尝试将精神力输入这颗宝钻的时候，宝钻被她唤醒了。 宝钻的状态就像是一块久未蒙露的旱地，楼小暖感觉到它对精神力的渴望，于是浓缩了大量的力量，往宝钻中输送。 维克托在旁只觉得眼前一闪，他还觉得好玩：“它还会闪呢。” 楼小暖不理他。 输送精神力之后，宝钻中的意识猛地惊醒了。 它似乎有点慌张，楼小暖便立刻在精神池中告诉它不要害怕。她是来帮它的。 楼小暖的精神力强大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强大到星球都知道自己的反抗无效，于是它反而安静了下来。 楼小暖告诉它，她给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它自行移动了，但绝不能现在就动，它需要先装睡，等过一段时间，有人开门下来了，它再冲出去，直接飞回寒星。 宝钻答应了她，它问楼小暖为什么要帮自己。 楼小暖便和它说：“我得到了【人鱼】机甲，那是一台使用你的星球核心制作的机甲，但你一直在沉睡，我没法启动它。我帮你一个忙，你让我用用它。以后我会去寒星看你，要是还有什么麻烦，到时候和我商量。” 商量完，楼小暖将宝钻放回了石台上。 她与维克托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对他说：“你能忘记我和你下来的经历吗？嗯……或者你能改变你自己的记忆吗？” 维克托在药剂的影响下完全没觉得不对，他微笑说：“我自己是忘记不了的，但我有药，吃了药进行催眠之后我就不会记得了。” 楼小暖：“……那麻烦你把药拿过来吧。” 等维克托将药拿来，楼小暖按照他说的给他吃了催眠药，并给他施加了不胜酒力的催眠，看他陷入了睡眠，这才离开室内。 她对机械仆人说维克托喝醉睡着了，不要叫醒他。 楼小暖离开了洋馆，施施然回到了宴会。米斯蒂早就在等她了，她连忙把楼小暖拉到一旁上下打量：“没事吧？他干了什么？” 楼小暖：“没事，他喝了自己的药，把自己迷晕了。等他醒过来就不会记得他带我看了宝钻这回事。但我们还需要制造一个机会，过段时间让他打开宝钻房间的门。” 米斯蒂：“这我没办法，我和他不熟。” 楼小暖摇摇头，她看向了坐在一旁品酒的楚离弓。 楚离弓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好像那里面有一个马戏团在表演狮子跳火圈。 楼小暖走到楚离弓身边，收下巴，双手合十对他说：“楚老板，刚刚在单间里我态度不太好，我和您道个歉。” 米斯蒂瞠目结舌。 楚离弓也呆滞了一下，他顿了顿开口道：“为什么突然道歉？” 楼小暖放下合十的手，笑道：“想挽回一下形象。其实我很温柔的。” 米斯蒂见状立刻点头，楚离弓那张淡漠的脸上再次出现裂痕。 楚离弓：“……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楼小暖看着他那张因为教养良好而不得不绷着的脸，心中起了一丝逗弄他的想法。 她从耳朵上解下一只小樱桃，放到了楚离弓手上。 “这是精神力改进器，是我这学期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你或许会喜欢。”她说，“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 楚离弓捏着那枚小樱桃，尝试用了一下精神力，脸色再次变了。 他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精神力的状况。 楚离弓的精神力是a级，但他基因不好，这使得他只能和普通b级一样，将其硬化。 楼小暖给的改进器，可以帮助他将精神力做成柔软的形态，比如绳索，比如橡皮泥。 楼小暖说：“拜托你一件小事。九皇子喜欢你的酒，找个机会送酒给他。让他带你去看看宝钻就行。到时候宝钻会逃走，你做个见证人，他就不能把这件事怪到别人身上了。” 楼小暖想的其他法子都比较暴力，但楚离弓出面的话，就不需要使用力量。 楚离弓无法拒绝精神力改进器，他心中疑窦丛生，但潜意识告诉他，他要答应下来。 于是他点了头。 米斯蒂在旁不言语，她感到迷茫。 奇了怪了这两人。 米斯蒂想，楼小暖居然求人做事了，楚离弓居然答应帮人了。他俩是打了一架言归于好么？ 楚离弓不想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保镖送他们出去。 楼小暖和米斯蒂走了人少的通道，上了返回学校的飞行器。 回程时，楼小暖一边换衣服一边告诉米斯蒂刚刚她是怎么和楚离弓交涉的。 米斯蒂忍不住捏了一把不存在的钢铁壳子汗：“你这也是交涉？你这是威胁吧？” 楼小暖耸肩。 “没事啦，他看上去好像也挺吃这一套的。” 米斯蒂摇摇头。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老板什么秉性，出身不好，但手上有握有大财富，因此对所有接近自己的人都很敏感。他偏好一无所有的卑贱人士，能为自己卖命，就像米斯蒂一样。 楼小暖这么对他，他一定会有想法的。 米斯蒂叹了口气，楼小暖却是早想明白了。 楚离弓这个人她一定要抓住，也抓得住。 他在原书里就是隐藏的不战派，原书主角挑起战争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动手。还想办法保全国民。 殃及池鱼后，他才有了动作。并且他死的时候，他的人全部成了死士，全然不怕死亡，这说明他对手下很好。 那本三观有点问题的书里，越是有野心，越是嗜血的人爬得越高；而楚离弓这样的人，都是高空坠落，死不得其所。 换句话说，他应该是个好人，亲爹盖章的那种。 他是不战派，楼小暖也是。他不会轻易动手，楼小暖也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楼小暖也是。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动她，米斯蒂多虑了。 日后她寻个好时机，把话和他摊开讲。 她是要当好王，不是要当暴君。 而好王之所以是好王，那是因为比起刀剑相向与互相猜忌，他们更愿意先沟通和解。 ……害，再不济也有精神力和精神烙印兜底，虽然她不是很想随便对楚离弓用这个啦。 楼小暖心想。 - 这一大桩子事弄完，眼见着就快到期末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好几科的老师都逮着楼小暖想让她补课补作业，谁知道她一转手就把东西全补上了，搞得几位老师不知道接下来该给她布置什么任务。 倒是米斯蒂和杰克，东西积压太多还得她帮忙做。 楼小暖有个好习惯，手上要是有任务，就不积着，一定要当天做完。 这个好习惯的养成经历并不美好，要不是某一个快穿任务中，她必须成为某个暗杀阁的阁主，她还不会逼着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当时锻炼她的老阁主是个狠人，尤其喜欢折磨弟子，对她说如果不能在任务下达之后的一天之内做完，她就要在阁内寻一个奴隶杀掉。他知道她不喜杀人。 再后来，每当她手上积压了事情没做时，她内心的负罪机制就会被触发，双手像是要去沾血一样，愧而不已。 其实这种负罪机制是可以取消的，稍微花点心思就行。 但楼小暖没有这个打算。 她觉得自己虽然快穿了，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她在那些世界里顶着的那些名字，成为的那些人，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她应该为自己的做过的事负责，且要一直提醒自己，她曾经的业务能力有多弱。 弱到无法随心所欲地完成任务，弱到必须按照对方的思路做事，甚至伤及他人。 至于另外两个…… 米斯蒂的成绩一般，她花太多时间在比赛上了，楼小暖必须给她补到班级前五，她才能报名参加军校竞赛。 楼小暖给她整理了一份高频考点、一份专人题库、还有一份提分方法。她还给她出了几张真题卷，米斯蒂做得眼皮子直抽抽，是用手过度，身体回路有点漏电了。 还好米斯蒂的脑子还不错，她在楼小暖的疯狂补课下成绩稳步提升，最后的期末成绩也达到了报名要求。 杰克是偏科怪才，机械师专业课满分，其他全都是低分掠过及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