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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这个婚我不离了[年代] 第95节

    屋里灯光了,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但?盛长?沣却仿佛能?将?眼前的人一览无余一般。

    听了方橙的话,盛长?沣心头一暖,刚才很克制, 现在很顺手的,就把方橙搂到怀里。

    刚刚是背对?着他, 还有些阻隔,现在方橙仰躺着,盛长?沣侧躺着,两人几乎快没有距离。

    被他的力道带着往前,方橙感觉到脸上有点发烫。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只僵硬了片刻,便又适应了盛长?沣的温度。

    “你什?么时候走?”方橙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问题。

    “得再等?等?。”盛长?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觉得,他们睡觉的床是一个这么适合聊天的地方。

    “还有几批货没完成?。”他又补充道,要跑去南边是计划好的事情?,不过得再等?一阵。

    “你放心,我还能?在家里留一阵子。”

    方橙耳朵都红了,拿手在他身上掐了一把,什?么话,说得好像她多舍不得他一样。

    聊到这里,盛长?沣忽然就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跟方橙说。

    “超子和福四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去吃个饭。”

    方橙下意识点了点头,也没有去思考他能?不能?看到。

    但?此时此刻,所有动作和反应都是下意识的,不经过大脑一般。

    比如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方橙还是第一回躺在盛长?沣怀里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敢去看盛长?沣。

    盛长?沣心情?特别好。

    他觉得这是方橙慢慢开?始重新接收他的讯号。几个月没碰她,他心里也着急,但?是没办法,这几年欠她的,都得一点一点还回来。

    他虽然每时每刻,都想把方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他愿意等?,等?她再一次接受他。

    三天后,路瑞超和姜福四回来了。而且是大摇大摆,光鲜亮丽的回来了。

    回来的第二天,都不用休息,就请了几个好朋友吃饭。

    姜福四和路瑞超这一次“苏东波”,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去的时候,各有各的狼狈,带了几大袋子的东西,只要能?塞进去,就多塞一点,身上能?挂的地方,都拿来挂包包。

    每个人的布袋子,回来的时候,换成?了3万美?金。

    姜福四和路瑞超把盛长?沣和方橙,还有李海宁都叫上了,在城里最好的国营饭店,订了一个豪华商务包厢。

    路瑞超穿得和以前一样骚气,姜福四倒是看不出什?么差别,但?眼神和精神头不一样了。

    回国的火车上,姜福四就和路瑞超在说,总算知道以前他大哥说的有钱是老?虎的胆子是什?么意思了。

    兜里有钱了,回家的路都感觉不一样。

    之前跟着盛长?沣跑货,也赚了钱,回家也有底气,但?和这一次不一样。

    姜福四还是第一次觉得钱这么好赚,也没有想过赚钱的回报会这么大。

    以前回家是有底气,现在回家感觉都飘起来了。

    路瑞超倒是变化不大,他就住在城里,是第一个到饭店的。

    翘着二郎腿,坐在包厢里,门也不关,手敲着桌面,有脚步声就摸摸油亮亮的头发,生怕造型不好看。

    就这么把人一个个的给盼来了。

    方橙和盛长?沣抱着盛意,到饭店的时候,路瑞超就像迎宾少爷一样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走过来的盛长?沣和方橙。

    笑眯眯的喊着“大哥!大嫂!好久不见!”

    又摸了摸盛意,还给她塞了个红包。

    方橙还想客气一下,盛长?沣直接替方橙把红包收了。

    “不用客气,超子叔现在有钱了,一个红包算什?么。”盛长?沣笑着和女儿?说。

    盛意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也乐呵呵的咧着还没长?牙的嘴,小小手捏着红包,一点都不肯放。

    没多久,李海宁,姜福四和徐莲芝都来了。

    路瑞超点了一桌子的菜,还叫了瓶茅台酒。

    人到齐后,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徐莲芝已?经能?看出肚子,她就坐在方橙旁边,一直跟她取育儿?经。

    路瑞超一回来,就给大家带了一个好消息。

    他这回不仅是发家致富,而且是双喜临门,媳妇也谈成?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一桌子的人都震惊到了,笑着和路瑞超说,“你这消息捂得挺紧啊,人在国外也不忘记搞对?象,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路瑞超喝了口酒,“要不怎么说是双喜临门呢?”

    之前一开?始是不想谈,后来家里开?始给他张罗了,他又正好出了国,就耽搁了。

    他和姜福四出去的这一两个月,给家里通过电话,家里知道他的情?况,也知道他赚了钱,跟媒人就都说了,那边的人一听,媒人立刻就拍着手说,“这亲事好谈,绝对?谈的成?。”

    最后还真成?了!

    之前他不想谈亲戚,一来觉得自己心还没定下来,后来是觉得自己赚的钱还不够成?家。

    他们家的房子是父母厂里的宿舍楼,要是娶媳妇,路瑞超想着总不能?和父母挤在一起,没房子,所以就一直拖着。

    这回出了国,坐了快半个月的火车。

    一路往西,飘荡在路上,路瑞超每天躺在卧铺上,望着外面的天,一路过去,天是一样的天,坐起来往窗外看,每天景色却都不一样。

    那时候就觉得有媳妇真好啊,有人想着。

    想和他大哥去南边拿货的时候,盛长?沣嘴里虽然没说,但?路瑞超知道他在挂念着方橙。

    要不怎么会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想买回去给媳妇呢。

    这一趟去了费国,姜福四下了火车见到许大成?后第一件事,也是打电话给家里报平。

    路瑞超就不一样了,只能?打给父母,父母一听他到了,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姜福四和徐莲芝说电话的时候,他就只能?翘着腿在旁边听着,越听越不是滋味,也想有个老?婆可以来讲电话。

    他在那边认识了港台的人,知道他们管这叫煲电话粥。

    这锅粥他也想煲了。

    听了路瑞超的话,一桌子都在恭喜他,等?着喝他的喜酒。

    路瑞超知道盛长?沣要去南边,给盛长?沣敬了杯酒,“大哥,我以后还回来跟你干。”

    盛长?沣不惊讶,但?在座的其他人都没想到路瑞超就这么准备金盆洗手了。

    路瑞超第一反应就想说自己知足,赚了这么多钱,感觉都要花不完了,但?。

    一想,这句话可能?姜福四不爱听,他还要接着跑。

    便改了口,又笑着说,“我得留在家里准备娶媳妇了。”

    桌上的人听了都在笑。

    李海宁听说盛长?沣要去沿海,一时有些感慨,这几个兄弟,许大成?去了费国留学,马祖飞也跑南边去了,现在路瑞超和盛长?沣也要过去,而姜福四就继续华国费国两边跑。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人,现在都各奔东西,下次碰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李海宁喝了口酒,转头问方橙,“等?明年高考考完了,你是不是也要夫唱妇随了。”

    旁边的盛长?沣听了这话,弯着嘴角看了方橙一眼。

    方橙吃了口肉,这才轻飘飘看着盛长?沣说,“那还不一定呢。”

    李海宁看着这对?夫妻那眼神交流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李海宁知道之前盛长?沣在竞选桃李村的村支书?,但?路瑞超和姜福四刚从国外回来,还是头一回听见,一时都觉得纳闷又好奇,“哥,你怎么回事儿?,突然搞这一出。”以前可一点没露出这个念头过。

    那边跑货跑得好好的,路瑞超还知道盛长?沣谈了一车电视机,就等?着到货要运回来卖,只不过还没交货,没想到这么好的生意,他大哥居然想跑回村里去。

    盛长?沣摇了摇头,也有些自嘲的在笑,“我也想留下来,但?留不下。”

    李海宁家在镇上也有认识的人,听说有领导看好盛长?沣,便隔着几个人,遥遥给盛长?沣举杯子,“没事。东边不亮,西边亮。我看那块地也没多好,人家没要你是他们的损失。”

    李海宁替盛长?沣把他在镇上开?会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春风镇上有一个纸厂,市里第三印刷厂就近选址,就建在春风镇上。

    这两年市里的第一第二印刷厂忙着动迁,第三印刷厂的任务就变多了,厂房急需扩建,可厂里却没有钱。

    而镇上的房产局,一直被当成?福利部门,财务拮据,工资款眼看快没有着落。

    因为实?行低租金制,一年收的租金,加入市里每年给的补贴,都不够老?破旧的维修费,只能?任着破旧宿舍住房增多,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天在镇上开?会的时候,就讨论到这个问题。

    盛长?沣的提议是,把镇上印刷厂临街的楼房首层,给镇上的房产局无偿使用六年。

    房产局拨出来七万块,就可以把印刷厂的厂房,从两百平平扩建到五百平,每个月的租金可以比以前多六百块。

    而印刷厂抵押给房产局的房子,每个月用2500元的租金租出去,仅仅就这两项,一年的收入有三四万块。

    两年后,房产局可以收回全部的投资,再过五六年,则全都是净赚了。

    加上明年望江大桥通车,这边的租金地价,往上升是大势所趋。按照这个态势,收回本的时间可能?会更短。

    那天听了盛长?沣的提议,在场的人都给他投去了赞赏的眼神,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

    没想到最后,居然连个村支书?都没有捞到。

    方橙听了这话,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把筷子放下,惊异的看向?盛长?沣,他都没有跟她提到这件事情?。

    盛长?沣没有回大家的恭维,而是先看向?方橙,而是挪了挪放在桌子上的手,搭上方橙的手背。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觉得没必要说。

    方橙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的人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盛长?沣是那种典型的做的多说的少。

    她朝他挽起嘴角,不过在心里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盛长?沣碗里,“辛苦你了。”

    盛长?沣听了老?婆这话,脸上没有面对?别人那种嬉皮笑脸,而是端起一杯酒,眼角笑着,碰了碰方橙的碗,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