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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教导

    “红之贤者,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传闻您曾在世界各地的人类部落中行走,给他们带来了知识,教导他们文字,因为您的帮助,有许多部落步入了文明,我希望红之贤者也能够教导我的族人们,让我们这个部落也能够步入到文明之中。”

    这是古离开前部落广场前所听到的话语,说话的人是盘部落的族长,接下来的话他就没听到了。

    红之贤者,是这位老人的称呼吗?

    古知道贤者是什么意思。

    族中的老人们偶尔会说起部落的远方,在他们描述中,这个世界是非常非常大的,族中的一位年龄最大的老人,据说他在年轻时候离开过盘部落长达三十多年时间,从少年时就离开了部落,到他中老年时才回归。

    在那位老人的描述中,他走到了万里之外的地方,他见识过数百个人类部落,最大的人类部落甚至有数万族人,他们所居住的部落营地有着高高的石头城墙,他们所居住的房屋又大又宽敞,他们的部落甚至会组织商队,与周边的人类部落进行交易等等。

    古小时候所吃的“糖”就来自于远处的一个人类大部落。

    这老人所说的世界太过广阔,太过绚烂,太过神奇,所以古一直都将这老人的话语记在了心中,他甚至在一些梦中还亲自去过那些绚烂的世界里游玩。

    按照老人的说法,大型部落可不光是人多就可以达成的,人越多,对于部落的承载也就越大,所需要的食物也就越多,而一块土地所能够产出的猎物,野菜,渔获等等都是有限的,若是人口过多就无法承载,会有人饿肚子,甚至是有人会饿死,若是要长途跋涉的去往更广阔地方狩猎与采集,这就会加大危险,以及对食物的消耗等等。

    所以几乎所有部落人数通常都不会超过三千人,这还是当地的食物较多的情况下,而盘部落就是这样的情况。

    大型部落的诞生离不开文明二字。

    在老人们的说法中,所谓的文明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文明可以让地里长出食物,不是在丛林和草原上采集寻找的那种,而是人们可以指定一块土地上长出食物,这土地甚至可以是部落旁边的土地,这样只要离开部落营地走上几步就可以获得大量食物。

    文明可以让松软的泥土在火焰中变得坚实。

    文明可以让一些树叶,一些花朵,一些杂草中生出糖来。

    文明可以让人们从水里得到盐巴,而不用去一些危险的地坑中寻找盐。

    文明还可以让长矛变成名为“金属”的坚硬东西,可以让弓箭射得更远更准确,可以让营地墙壁从木头变成石头。

    文明还可以让生病的人痊愈,可以让人肚子里不会生虫,可以让被猎手弄成重伤的族人活下来,也可以让妇女生孩子死亡的几率大幅度下降。

    古不知道文明是什么,在老人们的话语中,文明似乎无所不能,而且文明这东西可以由知道的人教导给不知道的人,而盘部落已经发展到了没文明部落里的人数极限了,这几年族长和部落里的老人们,都在千方百计的想要获得文明,但是这太难了,文明不可能凭空而来,盘部落已经是周边最大的一个部落了,在更远更远的地方确实是有一个拥有文明的大型部落,但是那离盘部落太远了,远到走路的话可能需要半年甚至更久。

    而且盘部落拿不出获得文明的代价,文明这种东西估计非常昂贵,大型部落不可能免费教导给盘部落。

    而所谓的贤者就是指掌握了文明的人类,他们通常存在于故老相传的一些传说中,也有一些据说还活在世上的贤者,他们行走于各个人类部落中,免费教导着这些部落关于文明的种种奥秘,而这也是许多中型部落获得文明的唯一办法。

    这个陌生的老人居然就是贤者,难怪族长和族里的老人们会为了他一个人而点燃广场篝火了,他值得被如此尊重的对待。

    古对这名为红之贤者的老人简直是好奇极了,不过作为还未成年的少年预备,他是没资格参与贵客篝火餐的,所以当天晚上他就一直缠着父亲询问关于红之贤者的各种事情。

    古的父亲是一个长相粗犷的高大男子,他一直都很是沉默寡言,吃饭时如此,平日里有是如此,他经常性的整理自己的长矛,石斧,还有一把长长的黑木制长弓,除此以外,他就默默的看着古与刑,也时不时会看向自己的妻子。

    当古询问红之贤者时,古的父亲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我并不清楚红之贤者的事情,那是族长和长老们关心的……不过在招待红之贤者时,他承诺会留下来一段时间,教导族人们关于耕种与引水渠的知识,同时也会教导族中的孩子们关于文字的知识,古,刑,你们也去学习文字的知识。”

    刑正在帮着母亲整理今天收获的猎物皮革,她没说话,只是灿烂笑着点着头,古的问题就比较多了,他好奇的问道:“文字是什么啊?”

    古的父亲微微摇头道:“长老们说是可以记录下信息在皮革上,需要时就可以看懂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也不懂文字到底是什么,但是长老们很看重这个,说明这个文字很有用,所以你和你姐姐必须要认真学会。”

    古有些懵懂的点头,然后他又开始畅想文字到底是什么了。

    接下来的日子亦如往常那样平静,唯一的变化就是部落里多了一位沧桑的老人,他白天经常躺在部落营地里的阴影中睡懒觉,到了黄昏时,或者早上太阳还没出现时,他就会在部落营地里走来走去到处观察,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教导盘部落的人如何种地耕种,如何修建引水渠之类的知识。

    同时,他也会在早上,黄昏,以及晚上时教导族里的孩子们文字,古和刑也在学习文字,那是一种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东西,按照老人的说法,文字最初就是模仿自然界里本有的东西,比如日这个字最开始就是模仿的太阳形象,就是一个圆圈。

    刑很聪明,每个文字只要教导一遍她就懂了,古就不行了,每个文字他都要不停的去理解和记忆才行,就如同部落里别的孩子那样。

    除了教导文字,老人也会给孩子们说着故事,说着很远很远地方的风景,也说着这个世界上许多盘部落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古就从老人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别的智慧种族,而且有许多许多的智慧种族,他们和人类并不是同样的物种,他们被称之为万族。

    万族对人类并不友好,他们并不像是盘部落与别的部落那样,大家都谨守各自的土地,谨守各自的猎场,偶尔有冲突也多是交涉,当然了,部落与部落之间也会打架,甚至也有过死人,但是一般来说彼此之间是交往更多,若是有付出的话,还可以拿出食物,皮革,石器等东西去寻求别的部落的帮助。

    但是老人告诉他们,万族并不是这样,万族视人类为猎物,他们捕杀人类,他们会将人类拿来当成食物,奴隶,或者是别的更可怕的待遇,在万族眼中,人类并不是智慧生物,他们称人类为野兽牲口,也把人类当成野兽牲口。

    古第一次听到这些时,他是非常震惊的,因为古从小到大生活的这盘部落中,也见到过别的部落的人,大家虽然属于不同的部落,但都是人类,他们是不会将彼此当成食物的,也不会狩猎彼此,人类并不猎物,也不是野兽,更不是牲口。

    万族的人很坏很可怕,古产生了这样朦胧的概念。

    老人还说,盘部落周边都没什么万族,但是在水草茂密的地方,在非荒漠,非高山的肥沃平原,肥沃冲积平原等地方,那里的万族就非常多了,他们会狩猎,猎捕,或者是捕捉周边的人类,渐渐的,那些地方就只剩下了野人,没有任何人族部落可以生存在那些地方。

    老人还说,在盘部落遥远外的一个大型人类部落处,他们正在与一只小型万族势力发生着战争,这只大型人类部落联络了另外几个大型人族部落,还有附庸于他们的中小型人类部落,组建了一只大军,正在与侵入这块区域的万族殖民者爆发战争,但是人类比万族要弱小许多,人族的军队正在节节败退。

    所以古的心中又要诞生另一个概念,那就是万族很强大,人类很弱小。

    这个概念还没完全诞生时,古就从老人那里听到了一些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让古震撼了许久。

    那是一个人类大英雄的故事,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那是在过往还未曾变成历史,历史还未曾变成传说,传说还未曾变成神话前的事情……

    那是一个名为大领主的无敌人类的故事!

    当听完这个故事的那一刻,古心中只觉得热血澎湃。

    在这时,古心中就又多了一个概念,一个名为英雄的概念。

    一个名为无敌的概念。